照片是幾天前拍的。
幾天前，Alexa開始有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狀。打噴嚏，流眼淚，食慾下降。
帶去獸醫院。
太小，無法打針更別說點滴。
獸醫備了藥，回家餵，每天兩次，每次零點五西西。
症狀開始有減輕，不過食慾回不來。
開始失禁。
無精打采，呼吸吃力。
貓媽媽們，其實很厲害，生一窩，早早知道哪隻會過不去，所以會放棄，以保全其他小孩的生存機會。
人啊，其實心太軟，也放不下。能救一隻，是一隻。
Alexa，我知道妳很痛苦…如果妳真的受不了了，沒關係，請不要擔心我們，請妳放心地放手。
我昨天對著懷裡，包裹著的她這麼說。
她呼吸好吃力，眼睛倒掛著，嘴張著。
真的，沒關係，妳做決定，我們都愛妳，我們會沒事的。
昨晚，先生抱著包著的她，身體輕輕搖晃。她眼睛稍閉，好像是努力感受被愛的感覺。
今天凌晨，我在她的呻吟中醒來。她痛。
我摟著她。
你知道，像我們的朋友Sean, 救援過的動物比我們多太多了，也一定比我們經歷過更多更多這種離別。但是他沒有放棄，因為總是會有救成功的時候。
至少那些動物，在離開之前，有感受到被愛，是在愛中離開的。
我對孩子這樣說著。
這幾天孩子已經哭過幾次，而Alexa還撐著。
太辛苦。
吻了她額頭。
我們將她用毛巾包好，放在紙箱裡，找一個靠近陽台玻璃門，陽光充足的地方將箱子放下。
曬個太陽吧，我想如果有機會，妳會很喜歡曬太陽的。
兩小時後，她無聲地走了。
雖然已無呼吸，身體還有著太陽的暖。
孩子面對這樣的離別，有自己的方式。
一個抱著我大哭，另個開始畫畫。
都是一種出口。
我們說了最後的再見，祝福她。
在陽台一個大盆子裡，放了土，將她埋下，覆土。孩子做了碑，將它在土裡立好。
這是一堂生命的課，
雖然我們都不喜歡這樣修學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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